CWT36│超級彈丸論破2日狛小說本《肋骨と心臓》


 書名│《肋骨と心臓》

配對│スーパーダンガンロンパ2 日狛

作者│わたる(就是我……)
繪師│十翼 (瞧我艾特  @ára Bátur !)

規格│A5/頁數未定
價格│150 NTD

內容│兩代捏他有,狛枝中心本《悪夢と楽園》的後續,有性描寫,購買時請出示證件

CWT36攤位碼│D1於E72、D2於E73,攤位名稱SPI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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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試閱


1.1

  黃百合的花語是「早日康復」。
  醫院樓下的花店店員是這麼告訴他的。日向趁著午休時間來到醫院,本想直接去找狛枝,又覺得兩手空空前去探訪實在很不禮貌。反覆考量過後,他先行去了花店。醫院附近的花店店員是個滿面笑容略顯豐腴的女人,說話的時候酒窩會微微顫動。她親切地詢問他:啊啦啊啦,歡迎光臨。是要探病嗎?送給女朋友的?
  ……要給同事的。他說,感到些許不自在。
  那麼百合花好嗎?店員接著問,雙手操持包裝紙與緞帶,形形色色的紙張疊在檯面上,色彩斑斕。店員繞到擺放鮮花的冷藏櫃前,指著其中的一大束花朵笑道:黃色的百合花,花語是「早日康復」哦。
  他沒什麼主意,便隨意附和:好,就那個了,請幫我包起來。
  不過用在男女朋友的時候有「分手」的意思,用在朋友上有「友誼長存」的意涵呢──
  ……。他又重複了一次:這是要給同事的。

  日向付過賬,回到醫院大廳才猛然想到一個問題:狛枝那傢伙,該不會有花粉症吧?
  最後他決定不去理會。午休時間所剩無幾(本來便不甚充裕),他必須在一點半以前回到辦公大樓,最晚也得趕在兩點以內。若是讓十神發現他沒有預先報備就翹班,八成會嘮叨唸個沒完。
  百合花隱約散發淡雅的花香,十來朵黃百合沾滿水珠與裝飾用的金粉,枝葉修剪得宜,正是這些花開得最美的時刻。日向同工作人員出示身分證件,登上特殊用途的電梯,直達七樓。

  未來機關設置的醫院提供一般民眾看診,六樓以上是機關專屬的私密病房,樓梯無法直接抵達,來往方法只有搭乘專用電梯。私密病房主要用以收留需要被特別處理的人物,像是狛枝凪斗這樣的人,又或像是罪木蜜柑這樣的人。他們被稱作「對於『未來』尚有危害之虞者」,用最簡單的話來說,這些人就是(或曾經是)身為絕望殘黨的一份子。
  日向在上個月探望過罪木,沒有停留太久。他一個人坐上電梯,裡頭靜得連機器運轉的聲音都沒有,是完全的寂靜。他不禁想起那座連接草莓館與葡萄館的電梯,和那時相同,他們懷抱飢餓的心靈,在名為世界的死胡同裡兜轉著圈子,尋找生存的答案(但是現在,再也不需要犧牲)。
  電梯門無聲地開了。

  707室。
  真不愧是狛枝,很有那傢伙的風格──這是日向的最初感想。

  對方乍看之下不知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的特質完全體現在這塊門牌上,「7」這個數字因為國情不同,對於數字意涵的解讀更是大大不同。……不過這裡是日本。他提醒自己,明白糾結對方病房的號碼並無意義,只是人們加諸觀念上的迷信。他敲了敲門,門的另一頭傳來悶悶的「請進」。


1.2

  狛枝的病房是一整片的蒼白。幾乎讓他憶起賈巴沃克島醫院的那樣的白。造假的白色覆蓋上造假的白色,其之中有狛枝,同樣也白得近乎透明。對方一身淺米色的病人服是這個空間裡僅存異質的色彩。日向眨眨眼,從大片的白中辨識出狛枝模糊的輪廓。
  「謝謝你來探望我,日向同學。」水波般身形的狛枝說。「一直以來都麻煩你了。」
  「身體還好嗎?」他問,一邊揚起花束。「喏、這個……祝你早日康復。」

  狛枝瞇起雙眼,說:「讓你破費了。真美的花,是黃百合對吧?」
  「啊,好像是呢。我幫你裝起來。」
  順著狛枝的指示,日向到浴室清洗花瓶,裝上自然水。他將那些黃百合安置穩當,才再度捧著沉重的花瓶回到病床前。
  「可以請你幫我把它放在床頭櫃嗎?」狛枝問,又補了一句:我很喜歡花。

  於是日向把花瓶放在白砂、石頭、乾燥押花、磚瓦和詩集的旁邊。

  「……肚子會餓嗎?要吃點什麼嗎?」日向感到無所適從,又急著問。「呃,蘋果怎麼樣?」
  狛枝笑出聲來:「一進門就忙個不停呢,日向同學。稍微坐下來休息一下?」

  日向聞言坐上病床旁的看護椅,環視這間病房。
  雖說是專用病房,這裡並沒有太多餘的配備,相形之下還要顯得簡陋。監視器倒是毫不遮掩地直面病床,露骨而尖銳(果然是機關的作風啊,日向心想)。房裡沒有電視、音響;甚至沒有收音機。一個帶窗簾的小窗戶,一張病床和看護椅,一個點滴架,一個床頭櫃(他猜那裡也藏著監視器),一個衣櫃,僅此而已。
  加上他與他帶來的花瓶與花束,依舊為數不多。

  狛枝不急著同他說話,目光直直望向黃百合,若有所思。日向才將注意力聚焦到狛枝的身體上──更正確地說,是他曾有過手掌的位置。狛枝無意避諱他,截肢後的左手赤裸裸地伏在棉被之上。截去手掌的肢體戳上好些管線,接連著到一旁的點滴架。
  那裡本該有什麼的。日向想。卻在很久以前就沒有了。

  「身體的狀況還好嗎?」他問。
  「嗯,我的話還不錯呢。」狛枝回答,日向聽出話中玄妙,沒多做表示。「手術比我想像中還要快結束,記得日向同學送我到手術室外,下一次醒來後,就已經沒有了呢。」
  「……」
  「不過早就習慣用單手做事了,請不必為我擔心。」
  「是嗎。」

  兩人都知道這是注定要發生的事,無須在此多做文章。日向不清楚狛枝是不是真的明白截肢的必要性,也無法衡量江之島盾子作為他生命中有多麼重要,但只有一點他非常清楚:狛枝總不能和那隻左手共度一生。
  日向一直以來秉持的總是一般人的思維,最簡單的想法,世俗的見解。沒有人會認為一個活人接著死人的手掌過生活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沒有人會覺得為了欺騙和隱瞞真相,而讓自己的腹部插上一把長槍是應該的。然而狛枝這麼做了。這些觀念對於日向和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是正確的,但狛枝呢?狛枝和日向是一樣的嗎?
  過去日向並不認為自己真正了解他,如今亦然。兩人在時間洪流中產生改變,他卻不能肯定(全然地、百分之百地、只有一種可能性地)這對狛枝就是正確的。沒有事情是絕對的。他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將狛枝引上正途,不是正確,是正常。
  相較綴滿希望與絕望,或幸與不幸的道路,日向想讓狛枝走在平穩而正常的路上。就算因此失去了什麼也好;就算那對狛枝而言,是極為重要的事物也好。他逐步剝奪對方擁有的東西,不忍再目睹狛枝用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話語與行動來傷害自己與他人。

  他們正在進行不等值的交換,輕重失衡。日向站在高處,奪走狛枝緊緊揣抱在懷中的東西。日向認為自己是個自私的人,但對方何嘗又不是呢?日向為了自己而去幫助狛枝,狛枝為了自己而接受日向的幫助。
  這一瞬間,他們早已成為共犯。





1.5

  日向離開後,狛枝自床上蹣跚爬起,走至窗邊,揭開半掩著的窗簾,隔著玻璃窗看著對方步出醫院的身影。他在心中默默數著數:一、二、三……直到十。對方這時回過頭,朝他在的樓層看了過來。狛枝一愣,仍露出微笑對他揮手。
  日向皺起眉頭的表情像在無聲地表達:病人就該好好待在床上別亂動。不過他姑且還是向他點頭示意,狛枝一直等到對方走出視線外、再也看不見以後,才放下簾子,走回對方剛才坐的椅子旁,從那一側上了床。他看著五斗櫃,覺得耳根有些熱。
  對方送了他一束黃百合。
  他喜歡花,喜歡百合花,這束黃百合更美得無從挑剔。然而他再怎麼喜歡花,卻會對花粉過敏;花粉經由空氣潛入他的呼吸道,開始產生反應,用鼻子呼吸彷彿成為奢侈的特權。儘管如此,他並不想把它們扔掉。狛枝奮力將身子朝花瓶湊近,這間不算大的病房充斥花香與花粉。
  花。他想。黃色的百合花……日向同學送我的花。

  日向同學你知道嗎?黃百合的花語……
  狛枝稍稍一想,又笑了。對於「日向同學」而言,有什麼會是他不知道的呢?「什麼都知道的日向同學」。他的視線移向頭頂白色的天花板,回想有著一頭長髮的對方,和剛剛那個「日向同學」相同有著鮮紅雙眼的「日向同學」。

  「神座出流」。
  「超高校級的希望」。

  在南方島嶼醫院的病房裡,床畔邊,對方同他說:我叫做日向創。
  當時狛枝就決定了: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是「日向同學」。那時與他在船艙裡相對而坐的男人都說自己叫做「日向創」啊。他會順從對方的說法,無論是「日向創」還是「神座出流」,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都擁有同一副軀殼與大腦,擁有他所深愛的希望。他所愛憐的一樣也沒缺少,又何必在意形式上的稱謂呢?
  「日向同學」就是「日向同學」哦。就算「日向同學」有著如何平凡的過去,就算他曾經是預備學科,都不會影響到他所深愛的那個「日向同學」。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他是這麼決定的。他可以在對方身上瞧見洋溢的希望,多麼美好啊。

  然而從希望更生程式醒來後,待在賈巴沃克島與他相處的那個「日向同學」實在太日向了。狛枝簡直無法將他與記憶裡的兩人重疊(是的,那時他確實認為「日向創」和「神座出流」是分別的兩個人)。他所知道的「日向同學」敏銳而果斷,細心而具行動力,有話直說,和每個人都能處得很好;嘴上雖然總說著麻煩,卻還是會和他一起行動,是一個溫柔到無可救藥的人。兩人在圖書館裡一起讀書,在沙濱上散步……
  他記得很清楚:那船艙、那搖晃、那片一望無際的海洋總算冒出陸地的樣子、坐在他對面眼神中毫無情感的「日向同學」。當下狛枝真不知道他就是超高校級的希望,更不知曉他的名字。深愛的對象站在他面前而他渾然不知。一無所知。狛枝不時會夢見那場景:灰暗的視線裡只有那眼睛是明亮的,鮮豔如同血色,海水浸入船艙,將雙方淹沒。他們沒有誰站起身,話語泡在水裡浮爛,直到他發不出聲來。對方亦不搭理,狛枝只能瞪著對方的雙眼,逐步被剝奪呼吸。

  他看了很久,總算在他一直以為是純白色的天花板上找到一塊汙漬。汙漬小小的,待在角落,並不破壞整體的美感。大概對他來說,純白的天花板和其上頭的一小塊汙漬,就像是要被分類為「神座出流」和「日向創」的這兩個人。預備學科在超高校級的希望面前,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狛枝感到自己正在被那雙紅眼睛凝視著,安然進入睡眠中。

 

2.2

 

  未來機關承擔復興世界的重責大任,江之島盾子死後兩年,「人類史上最大最惡的絕望事件」的影響趨近和緩,狛枝從苗木那裡看到成員奔波各地拍下的照片:新都市的誕生、制度法規的確立、整片欣欣向榮的農田、復甦的古蹟、搶救回來的藝術品、展露微笑的人民、新生的嬰兒……

  他們眼見那牆坍塌了,同樣的地方又有新的牆建立起來。人類數萬年的活動在可被發現的速度之下驚人回歸。化整為零,周而復始。

  但是,過去的事卻不能當作沒發生過。日向對他說,聲音壓得要掉到地上。狛枝聽了,悠悠回道: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尾音高得翳入天邊)。

 

  很多時候他認為周圍的人對他太溫柔了。應該要更加譴責他才對,更加殘酷地對待他才對。之前那個機關成員說得並沒有錯,他們這樣的人死有餘辜。說著「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或者「當初我鬼迷心竅才會幹出那種事」就可以彌補了嗎?就可以撫慰死者嗎?並不能吧,都是徒勞吧?世間才沒那麼簡單,表達出歉意然後呢?又代表什麼?不過是在自我滿足,試圖平復罪惡感的行為罷了。

  狛枝旁觀著日向著了魔般的工作,他知道是的這是在補償,但太微不足道又太不足掛齒了。對方真的認為身為絕望殘黨的他們可以被原諒嗎?他有這麼單純嗎?難道他真的不懂這道理嗎?狛枝認為日向是懂得的,但他像是不懂那般付出所有他得以付出的。

  所以他才總說日向太過溫柔。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拚盡心力,對世界是如此,對七海千秋是如此,對他自己亦是如此。或許他是想:世界是這三者中,最易於挽回的事物也說不定。


 


20 Jan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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